【敖丙x你】《茧》 卷二 第五章
第五章
两人就这么对视着，一个是因为不舍，一个却是......
“好一个东海三太子，原是个登徒子。”站在华菁身边的芷袂冷笑着开了口，“华盖星君，你也可以错一错眼了吧。”
“......唔，我......”敖丙猛地回过神，闹了个大红脸，强装镇定的俯首听封。殊不知他的头都快藏进他的广袖里了，露出的绯红耳朵尖却出卖了他。
她也只是笑了笑，状似无意的伸出指尖转动着小几上的玉盏，“说起来这次封神中还有我昆仑嫡系弟子，不知我可否一见呢？”华菁微笑着斜倚在座位上，好整以暇的等着。天帝没有接腔，只坐在御座上安安静静的品茶，下面敖丙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站在原处，倒是哪吒从人群中钻了出来。
“小......小仙师承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座下，”可以看的出来这小魔头，开口时生生将那句“小爷”改成了“小仙”，很是不易，值得嘉奖。
“原来是太乙座下，不错不错。一向喜爱偷懒的他，竟教出如此神气的徒儿，倒也是费了心。”华菁颌首，“按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师叔祖，不过在这九重天上，也就不要顾着昆仑的虚礼了，唤一声圣尊即可。”
华菁低着头，欣赏着她的玛瑙护甲，仿佛有些不满意，将护甲一拔扔到芷袂怀里。又看了两眼葱白似得手，仿佛被那护甲给气着了，连带对自己的手都很是不满，扭过头，将这“大不敬”的手支在腮畔落个眼不见为净，“哪吒，好名字。另一位呢？”
“......”堂下鸦雀无声，没一个回话的。华菁倒也不恼，笑着说，“我记得我的师侄可不止一位，许是老身的面子不够，人不想认老身做这莫名其妙的师叔祖......”
“弟，弟子敖丙，见过师叔祖。”挣扎了很久，敖丙才单膝跪地，“弟子乃申公豹座下，非是弟子不愿认祖归宗，只是......”
“师父的问题与你何干，你当我昆仑弟子说不当就不当的？”她蹙眉，坐正身子，“他申公豹的罪过自有天庭评判，至于你......回去好好学学弟子规吧。”
敖丙站在堂下，一张俊脸憋得通红，支支吾吾半天才小声认了错。
“诶......原以为圣尊会不一样的态度，结果还是看不起妖族啊。”
“是啊，不是和天池的那位关系很好吗？”
“哼，自己就是妖族修炼而来，入了昆仑，年岁大了些就忘了本吗？果然妖族就是养不熟。”
底下窸窸窣窣又议论开了，至于说些什么坐在高位的华菁不去听也懒得去听，说来说去不过就是那些。她把玩着手中的茶盏，余光轻轻落在殿中那抹白色的身影。所幸，流言的矛头指向的不是他了。
华菁放下茶盏，清咳了两声，“天帝，老身近日偶感风寒，多有不适，先告退了。”说罢，她整理衣裙，福了身子，不待他回答先转了身。
“圣尊身体不适便回去休息吧，只是今日封神大典之后还有宴会，圣尊还请一定赏光。”天帝掀了眼皮，看向她的背影，不知在想些什么。华菁这么拂他的面子，他居然也不恼，脸上依旧还挂着得体的笑容。像是挂了一张温和的面具，让人摸不透那面具下暗藏着什么杀机。
“晚些老身会去的。”华菁头都没回，直直走出了灵霄宝殿。天帝还是一派云淡风轻，只是捏着御座扶手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微微泛白。
芷袂跟在她身后，犹豫再三，一张巧嘴张了又闭，闭了又张，可算是把华菁逼急了。
“你有什么话便说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锻炼面部肌肉，要不然就是在盘算着张多大的嘴才能把我吞了。”华菁白了她一眼，脚步一转，绕到通向天池的路上。
“我......”芷袂也不知怎么回事，双颊飞红，但还是暗含担忧的开口，“圣尊，今日您如此拂了天帝的面子......只怕今后在天界的日子要越发不好过了。”
“瞧你这话说的，我事事顺着天帝咱们的日子就会好过？”华菁不由冷笑出声，“不论我给不给天帝面子，除掉我只是早晚的问题。”
“为何？！”芷袂愣了一下，四处看了看，这个时间点，各路仙家都聚在灵霄宝殿观看封神大典，荷塘附近倒是安静得很，只有流水潺潺，时不时塘中锦鲤拍打湖面，溅起不大不小的水花。
“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眠？我的存在分走了他的权力，他是天帝，九重天上权力的顶峰。若是总有一个人压在他头上，可以任意改动他的指令，你说他想不想除掉我？”华菁摇头，缓缓踱步至桥上，举目远望，仿佛落入痛苦的回忆中，可当初的伤痛再如何疼，如今只一笑泯灭那时的泪，“师父当初让我坐上这个位置时，就摆明了想要舍弃我了。他老人家只是没想到我能坚持到现在罢了，如今我就算是与天帝撕破脸，他立时也不能拿我怎么样，昆仑的三分薄面他用得给几分的。只是我若是不这样出格，转移天帝的视线，只怕第二天看到的就是小龙的尸体了。”寥寥几句，道尽那时的爱恨。她扯了扯嘴角，又笑了。
“不会吧，毕竟龙王妃还在天界，天帝陛下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......”芷袂摇摇头，有些不相信。
“芷袂，这么久了你还是那么天真。”她停住脚步，脸上还挂着嘲讽的笑容，“他又怎么会亲自动手？九重天上想让一个刚刚封神，根基不稳的神仙神殒很难吗？只要将他的尸体伪装成走火入魔、邪气攻心，就算东窗事发，他也能立刻将自己摘个干净。至于敖岚......管她怨恨谁又与他何干？”
芷袂打了个寒噤，不敢回话了。她耸耸肩，转身趴伏在桥栏上，又恢复了慵懒的声线，“你倒也不必太害怕，如今我在大殿上寻了由头。天上的这些总会看在昆仑的面子上有所收敛，过些日子，我再寻太乙来，以指点他们武学的借口，让他们勤来我这里......想保住一个小仙君我还是有这个余力的。”
华菁随手从袖袋里摸出几颗鱼食扔了下去，饶有兴趣的看塘中锦鲤为争抢鱼食而大打出手，我甩你一尾巴，你顶我一跟斗的。塘里打的欢快，华菁也看的欢快，塘中锦鲤也很快分出了胜负，还是那几条壮的夺下了鱼食，还未等它们耀武扬威的在荷塘里游上两圈，就扑腾着尾巴翻了白肚。
全程，华菁圣尊就站在石桥上带着笑意看着。旁边的仙鹤香炉里，轻烟袅袅，模糊了她的轮廓。
是夜，瑶池内仙乐飘飘，仙气缭绕，宴厅四周的白玉香炉中飘飘渺渺不知燃的什么香。宴席中早已落座了不少仙者，有家小的，独身的，还有带着他的坐骑的，笑闹作一团。
不过来的大多数都是些独身的神仙，有家小的等天帝说完话之后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。华菁坐了一会，自己觉得无聊，饭菜也不合自己的胃口。坐在位置上眼波一转，将席间的神仙扫了一遍，借了饮酒的动作翻了个大白眼。
真是，一个长得合自己眼缘的都没有，她一盅饮尽，无聊的拨拉着酒盅，“不是长得毫无特色就是歪瓜裂枣，这凡间来的神仙，真是一届不如一届。”
“圣尊瞧那李家三公子如何？”芷袂跪坐在侧，替她满斟一杯。
“谁？”华菁掀了掀眼皮，又在席间扫了一圈，终是在一个不偏不闹的地方看见了他。她投去目光，“皮相倒是生的不错。”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，斜倚在位子上，团扇轻掩了她精巧的下巴。“就是气焰太盛，我不喜欢。”
“那......二郎神杨戬呢？”芷袂放下酒壶，膝行两步轻柔的替她锤腿，“我听几个打杂的小仙娥对他的脸，啧啧啧，那叫一个赞不绝口呢。”
“他啊......”华菁又移了视线，看着坐在席间，连敬酒都少的男子。若有所思的玩着团扇下缀的穗儿，那人也很敏感，感觉到她的视线看了过来，两人目光相接，华菁未再多看，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，“嗯......不喜欢。美则美已，非池中之物啊。”
她笑了一声，对芷袂勾了勾指头示意她附耳过来，“你信不信，我若是与他纠缠上之后，腻了将他一脚踹开，他保准得用捆仙绳将我绑在他床上......”说完娇媚地吃吃笑了。
“圣尊惯会说笑。”芷袂红着脸，嗔怪道，“哪次您不是腻了就将人家派去下界守山去了？干干净净，就算想找圣尊的事，都爬不过天池那位的结界。”
“就是如此啊。”她长叹一声，还一副慵懒的样子，可眼神却变得严肃，“这孩子是个有真本事的，守山委屈他了。”
“那......”芷袂低下头，斟酌着用词，“小龙呢？”
“小龙？”她愣了一下，视线不受控制地滑过去，却意外地发现了他也在看着她。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，清咳了两声，“可拉倒吧，”仓皇的移开视线，“我，我可不想叫敖岚婆婆。”
“可是圣尊一般不就是玩玩就散吗？”芷袂歪歪头。
“你傻？”华菁“蹭”地一下坐正身子，压低音量四周看了看才道，“要是让敖岚知道我玩她儿子她不得活剥了我？”说完又靠回去，“也不是打不过，就是麻烦，麻烦你晓得吧。我一般不挑熟人作案，而且......一般这种事不找昆仑弟子，”她认真的看着芷袂，认真程度芷袂都以为她要说出什么长篇大论，“这可是乱伦，我可不想被叫‘为老不尊’。”
芷袂还想再说些什么时，一阵劲风划破空气直刺过来，待那方天画戟只差一寸便刺中她的眼睛时，却分毫不能再前进了。
“二郎神这是何意？”华菁不甚在意的抬了眼皮看向来人，那人的手腕被一根藤蔓束缚动弹不得。面皮抽了抽，才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，“早闻九重天上华菁圣尊长于武学，今日不知是否有这个面子讨教一番。”
“二郎神未免太心急了。切磋，也不急在这一时。”华菁挑了挑眉，眼中的警告几乎要溢出来。
“还请不吝赐教。”对方无视了她的警告，并继续提出切磋邀请。这令华菁很是反感，她皱眉看向坐在上首的天帝。很好，天帝装瞎装的很逼真。华菁额角的青筋蹦了两下，尽量和善的说，“二郎神痴迷武学也要分场合吧。”
“小仙只知业精于勤而荒于嬉，还望圣尊大人指教。”谁知这杨戬一根筋的很，哪怕被扣住脉门还出口讨教，真不知是说他好学好，还是说他愣头青好。
“嘿，你这后生好生不识好歹，我家圣尊大人都已经......”芷袂话还没说完，就被杨戬打断：“我在问的是圣尊，还轮不到你替圣尊回答。”
“你......”芷袂话还没说完，华菁就伸手拦住了她，带着一丝微笑道，“若是切磋你早就输了。”
“什...？！”喀啦一声，被藤蔓制住的手腕被藤蔓狠力一扭，手中的战戟落地，他的手也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歪在一边，刺痛通过中枢神经传入大脑，在他还没有作出应有的反应时，另一根藤蔓栓住他的脚踝，将他倒吊起来。
她冷哼一声，“好学是件好事，但刚刚封神也不要得意忘形，失了礼数。传出去，倒叫人家看咱们笑话。”
“我......”杨戬还想再辩解什么，只见稳坐高位装聋作哑的天帝此时终于修复好了他的言语系统，端着酒杯走了下来，“圣尊大人莫要与这些晚辈计较嘛，他们还年轻，不懂事，圣尊不要生气。来来来，孤敬你一杯。”
杯盏方才伸到她面前，就被她含着微笑以团扇挡远了，“不必了，陛下。”
“诶～圣尊只当卖孤一个面子，这二郎神定然是求学若渴，您这教训也训过了。同在九重天，就不要存隔夜仇了。”天帝像是丝毫不在乎她的拒绝，又将酒盏送到她面前。
“没有规矩，不成方圆。还请陛下多多注意新来神仙们的规矩，这九重天上，天规、天条可不是摆着好看的。”华菁蹙了眉，却还是接下了酒一饮而尽。
“圣尊海量！”天帝见她饮尽此杯，笑容不改，只教华菁撤去藤蔓。放下二郎神后，又亲自上前替他接好了脱臼的手腕，拍着二郎神的肩道，“二郎神啊，知你求学若渴，只是这正在宴席之上，于理不合。你放心，圣尊在这九重天也不会擅自离开，想要讨教总会有时间的嘛。”
杨戬这才白着一张脸，硬邦邦地开口，“是在下唐突了，请......请圣尊恕罪。”
华菁没有接话，只是微微颌首。气氛一时陷入僵局，天帝立马圆场道，“二郎神啊，你也别气馁。这明日，圣尊会举行一场切磋，对武学上有疑惑的，都可以明日来找她讨教，圣尊定不吝赐教。”
“天帝大人是何时都开始做起老身的主了？”华菁只觉得自己额角的青筋又狠狠的跳了两下。
“是圣尊您威名远扬，这九重天上下各个都想讨教一番，平日里圣尊又是喜静的性子。何不趁着明日新人旧人都在，与大家切磋一番，好精进一下武学。”天帝挑挑眉，一脸和气的笑容说着丝毫不带和气的话语。
“哦？想切磋？”华菁这才缓缓站起身，面上还是一派慵懒，但隐在广袖中的手紧紧握拳，指甲陷入皮肉中，“天帝当我是什么？凡间卖艺杂耍之徒吗？可要我在大殿之上舞剑为各位助一助酒兴？”
“圣尊，你瞧这话说的。多伤这些年轻人的心啊。”天帝又上前一步，正要说什么，只见那白衣少年走出自己的席位，施了一礼。
“陛下，小仙有一句话，不知当说不当说。”他微微低下头，眼中一闪而过的心痛当然没有被人捕捉到。
“哦？华盖星君有何高见？”天帝转过身，语气不改，但依稀能感觉到他的不悦。
“弟子素来听闻，华菁圣尊武艺高超，以吾辈修炼几十载的丁点修为都难以望其项背。如今得见本尊，仰慕之心有之，又得天帝厚爱，可以与圣尊切磋，得圣尊指点武学。只是......”他顿了顿，也不管天帝此时已经很是不愉的神色，继续说道，“弟子知自己的斤两，断不敢在圣尊面前班门弄斧，还望天帝收回成命......”
“敖丙！”华菁的心又咯噔一下，这傻小子怎么回事，难道他不知道如今他如今已是泥菩萨过江吗？非要强出这个头，真是......
她皱着眉，“我和天帝说话，你这个晚辈插什么嘴？真真一点规矩都没有！芷袂！”
“奴婢在。”芷袂福了福身，敖丙此时也懵了，站在原地傻乎乎的看着她，只觉得异常的陌生。分明是一样的眉眼，一样的神态。可是......她不是我的阿菁......
“将他带回他的寝殿，你亲自看着他将《弟子规》给我抄十遍！”一句话说的又快又急，将在座的几个神仙都给震住了，甚至是天帝都没有见过她情绪如此激动的样子。
“是！圣尊！”芷袂领了命，扯了还在原地发呆的敖丙出了大殿。
见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中，她才出了一口气，摇晃了一下，这时却没有人在一旁扶住她了。摇晃演变成趔趄，头上的步摇落在地上，少见的她如此狼狈。厅中，落针可闻。呼吸间，她调整好情绪，哑然道，“我答应你，明日我会接受各方仙家的战书。”
她抬起头，对上天帝的目光。看不见的硝烟四起，她仿佛听见战争的号角吹响，这一场厮杀，她必须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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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剧场 华菁圣尊的相亲小剧场之一
九重天上天帝看着旁边丝毫不为自己终身大事考虑，一心嗑瓜子的华菁，叹了今年的365口气。
帝：圣尊啊，您这也老大不小了，您看看不物色一个双修之人……
菁：我很老吗？
帝：不老不老不老，您依旧是九重天上的颜值担当，只是……
菁：那我为什么要相亲？
帝：您看啊，您这总要找个仙侣共度一生啊。
菁：不不不，我这么美，要照顾广大男性仙友们的感情，我不可以这么自私，我要考虑大家的想法。万一我找了一个仙侣，导致九重天上的男仙友们因为失去了仙生的方向那就不好了……
帝：这……
狸：（拨打电话）喂？诶，敖丙吗？你快来管管你媳妇，不然你头上就可以发展成青青草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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甜甜的恋爱归你们，ooc归我！小学生文笔不喜勿喷～
ps：一定会有ooc，请不要介意呀～私设一堆，不介意请继续阅读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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